第14章 青铜照影（1/5）

凉州城的雪忽然有了温度，落在萧烬掌心化作血水。他跪在聂斩骸的青铜雕像前，看着狼神图腾从雕像眼眶渗出，在雪地蜿蜒成漠北古老的祭文——「以战止殇，以血饲魂」。

「他最后剜心时，说的可不是遗言。」身后传来金铁摩擦的嗓音。萧烬的巫皇右臂骤然暴起，却在触及来人面甲的刹那僵住——青铜锻造的徐字面甲下，赫然是晏惊鸿的面容。

不，是更像姜泥的轮廓。

「叫我青铜姜泥。」女子掀开面甲，露出半张人脸半张机械的面容，「徐凤年之妻，时空绣女第三十七代传人。」她指尖挑着根银针，针尾连着无数时空裂隙，「你怀里那孩子，刺破了九百个世界的胎膜。」

萧烬低头看向怀中血婴。婴儿额间的巫皇印正在吞噬雪色，每一道啼哭都让远处的北凉军褪去血肉，露出青铜骨骼。更远处，长安城的朱雀大街正从雪原尽头拔地而起，坊墙与凉州箭楼榫卯相接，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咬合声。

「他要醒了。」青铜姜泥突然甩出银针，刺入血婴眉心。时空裂隙顺着针线蔓延，映出骇人画面：十八岁的萧烬端坐龙椅，脚下跪着机械化的文武百官；而龙椅扶手上嵌着的，正是聂斩骸的青铜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