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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桃李当应大王名(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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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北来,带着黄河的=水气,吹过白马城饱经战火的城墙。

王佛子紧了紧身上半旧的皮甲,勒住缰绳,跟在大率李公逸的马后,离了白马县的南门。

过了护城河,行出不远,他侧身回顾。

城头一个个的垛口后,汉军戍卒身着赤红色戎装,戈矛如林,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映出一片肃杀的红。城门下,守门的汉军军卒亦是同样的红袄,腰挎横刀,扫视着稀稀拉拉出入的行人。又有数十汉军吏卒,护卫着两人,立在城门洞前的黄土道边,正在目送他们南下。

比起雍丘的喧嚣混乱,这里虽也透着战时的紧绷,但显得有条不紊。

出入的百姓不多,多是挑着担子、背着褡裢的乡农,步履匆匆,带着乱世常见的疲惫和谨慎,路经道边相送李公逸等的这数十人时,亦远远避开,但举动间却少了些王佛子在别处常见的那种惊惶。偶有车马经过,守卒查验文牒,也都是按章办事,并无刁难勒索之状。

王佛子心中微微一叹。

许多年前,他曾来过白马津。那时的白马,何等繁华!津渡上帆樯林立,街市中摩肩接踵,酒肆茶坊喧声盈耳,何有今日这般萧索的景象?多年战乱,大业天子巡幸江都,群雄并起,刀兵四起,这地处中原要冲的白马城,也不知被几路兵马反复蹂躏过。瓦岗军、官军、乃至宇文化及的骁果叛军,都在此留下了血与火的印记。城墙上的累累伤痕,无声地诉说着过往。

然而,这几日随将军李公逸滞留白马,所见所闻,却让他心头震动。

比之雍丘,竟似另一个天地。

城中虽残破,却秩序井然,县民安定,市集固不复旧观,然亦开张营业。

尤其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汉军的军纪。

不久前才随薛世雄、陈敬儿等部入驻的汉军将士,无论城中的巡逻队,还是城外大营里的兵卒,王佛子留心观察,竟均极少见有扰民掠物之事。里巷之外、市集之中,有着穿着不同号衣、颈缠红巾的汉军吏卒维持秩序,吆喝声尽管不免粗豪,但少见骄横之举。

自然也有血腥之处。

集市外的木杆上,赫然悬挂着几颗已然发黑的人头,随风微微晃动。他前日到集市,沽酒买肉时,听旁边摆摊的老者低声议论,皆是城中趁乱为害一方的奸邪恶霸、地痞无赖,被汉军入城后迅速揪出处决,以儆效尤。这等霹雳手段,反倒使百姓拍手称快。

王佛子想起在这几天中,凡所接触到的白马县人,言语间对这支“汉军”俱多是感念之辞。

商贩也好、住民也好,都说自汉军入城以来,军纪森严,秋毫无犯,非但不抢掠,还从黎阳仓运来了不少的粮食,赈济城中困顿之家。又听他们说,汉王礼贤下士,薛世雄、李善仁入白马以来,前后已辟用了好些本地有才德之士入卫府、郡府、县寺为吏;委任乡里有威望的豪强担任里正、保长,以及给县乡年过七旬、德高望重的老者,尽数授了散官虚衔以示尊崇。

这一切举措,都让饱受离乱之苦的白马百姓,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秩序和希望。

提及汉王李善道,言语间无不带着几分敬畏与期盼。

这一切,在王佛子眼中,都透着一种异样的、陌生的“新”气。

与他在雍丘,或者跟随李公逸在别处割据势力的辖地所见所闻,截然不同。

雍丘城中,李公逸虽也不能说是纵兵四掠,然军纪松弛,粮秣又匮乏,兵卒不免时有强买强卖,乃至欺男霸女之事,百姓敢怒不敢言。何曾有过这般井然的秩序和发自民心的称颂?

思绪至此,不由得又牵扯出了他的另一桩心事:李密降隋。

王佛子只是个粗通武艺的亲兵队率,李公逸的心腹护卫,这等天下大势、英雄抉择,本不该是他思虑的。可在目睹了白马的景象之后,再想起李密令人惊诧的降隋之举,他那股憋闷的疑惑便再也压不住。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寒风立刻吹散了那点湿痕。

他想不通!真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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