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血与骨之花·终局。（5/5）
原来真的存在于这里，被剥夺了他们的一切，只剩下纯粹的意识。
但博得费二世并没有就此结束，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残忍：
“不过，汝可知最残酷的真相是什么吗？
汝，欧维，汝本身才是虚伪的，汝不过是这场虚拟世界的一个偶然产物。”
欧维猛地后退一步，“什么？！”
“汝并不在这些人脑中。”博得费二世低笑着说道，“汝其实曾经真实的存在过，但后来，汝……变成了一个怪物。”
他伸出那双带着六根手指的枯瘦手掌，仿佛在回忆着某个可怕的场景。
“吾给你欣赏一段回忆。”博得费二世轻轻做了一个手势，虚拟屏幕在广场上方出现。
画面开始播放，一场恐怖的景象呈现在欧维面前——那是他过去生活的孤儿院，一个充满了孩子欢声笑语的地方。
欧维瞪大了双眼，他看到一个令人作呕的画面出现。
画面开始播放，一片阴暗的孤儿院大厅出现了。
咚——
枪械掉落，欧维捂着脑袋，一脸痛苦。
“不……不要……”
墙壁上斑驳的漆面和破裂的窗子使得整个房间笼罩着一层不祥的气氛。
孩子们散乱地躺在地上，他们原本天真无邪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恐惧，像是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有着本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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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戈，出现在了画面中央。
它巨大的身躯仿佛在房间里膨胀，弯曲扭曲的肢体如恶魔般环绕着它，尖利的牙齿像锋利的刀刃。
它的皮肤苍白干裂，渗出腥臭的血水，双眼燃烧着猩红的光芒。
那双充满饥渴的眼睛在孩子们的身上扫过，如同猎物般瞄准了最脆弱的目标。
突然，怪物的利爪猛地伸向了一个婴儿，他还没来得及哭泣，温迪戈那张扭曲的面孔已贴近了他。
“求你了！！！”
“停下来，不要，不可以——”
绝望的哀嚎声响起。
“呜呜呜——”
婴儿的双眼无辜地睁得大大的，不明白这一切的残酷，而温迪戈那恶臭的嘴巴猛地张开，瞬间咬合，撕裂了婴儿的身体。
“呕————”
鲜血四溅，温热的血液喷洒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温迪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婴儿的小小躯体在它的嘴里渐渐消失，留下一滩鲜红的血迹。
孩子们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但那尖叫声仿佛被吞没在怪物的咆哮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欧维跪倒在地，双眼充血，无法相信这一幕。
那种感同身受，那种让他觉得厌恶却又愉悦的感官……
这些记忆和触感，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
他的嘴角还能够体验到哪清脆的……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低声喃喃，手指颤抖着抓住地面，指甲在冰冷的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胃翻江倒海，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发出崩溃的信号。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博得费二世狂笑不止，哪怕这动作使得他年老的身体变得更加的不堪，他还是没有停止恶毒的嘲笑声。
博得费二世的表情骤然变化，原本伪装出来的文绉绉形象彻底撕裂，他露出真正的狰狞与恶毒。他的声音带着阴冷的嘲讽，如毒蛇一般缠绕在空气中，直刺欧维的耳膜。
“桀桀桀——”博得费二世的声音在空荡的虚拟空间中回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欧维，露出了他最真实的本性。
“你可曾想过，若非某些外力干涉，汝早已落入吾之掌中？吾曾一度计划，欲令汝亲手吞下那怀孕之妻、跛脚之父，彼时汝的面目，定当更为有趣。”
他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轻蔑与讥讽他的脸庞在微光中扭曲，双眼中的恶意更加清晰。
“然哉，可惜天不从人愿。”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深藏已久的怨毒，
“汝运气不济，当时调查之外力，竟是那该死的天国第四持剑人。吾后悔，何以未令汝成吾所愿，未令汝在弑父杀妻之道上越行越远。”
老者微微抬头，嘴角泛起一丝恶意的笑意：
“试想，若汝当真吞噬汝妻与她腹中那未成形的胎儿，汝之灵性早已尽毁，汝那所谓的人性，早已腐朽不堪。”
“如此，今日何来此等麻烦，何需审判？”
“汝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任吾摆布。”
欧维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呵呵，看汝现在这般狼狈模样，倒让我大感痛快。”
博得费二世阴冷地笑着，眼中充满了恶毒的光芒。
“吾曾纵汝，纵那所谓天使胡作非为，皆是为此刻，汝之命运早在吾选汝为受肉者时已注定。吾不过是戏耍汝，待汝落入吾网，再行吞噬。”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狂热：
“等吾吞噬汝，恢复吾之权柄，吾必将那潜藏于此界的幽灵一并挖出。吾将以其灵魂为灯芯，置于吾权杖之上，日日焚烧。其灵魂将永无止息地燃烧，永世不灭。”
“吾要让休·亚伯拉罕，永生永世，受此极刑！！！”
咔嚓~~
咔嚓~~
咔嚓~~
欧维跪倒在地，像是被撕裂的布偶，身心俱裂。
痛苦与恐惧如潮水般涌上他的意识，彻底淹没了他最后的理智。
他的胃像是被无形的手用力攥紧，翻腾不已；胸口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大脑中回荡着博得费二世那刺耳的笑声，尖锐、阴毒，每一个字都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汝自未曾脱离命运之掌控……”博得费二世的声音如毒蛇般低语，音调里满是阴狠与恶意，“汝，不过是命运计划之一具器，一只怪物尔！”
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层层叠叠地将欧维困在痛苦与绝望的囚笼里。
那些记忆画面接踵而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闪现。
孤儿院里孩子们的惨叫声，温迪戈在血色月光下残忍撕裂婴儿的可怖景象，无止境地重演。
每一次回放，都如利刃般刺入欧维的神经，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痉挛，肌肉在剧烈的痛苦中绷紧。
“我……是一个……怪物……”欧维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颤抖着从喉咙中挤出，可他自己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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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一股冰冷的力量沿着脊椎迅速蔓延，贯穿四肢，直达指尖。
那股寒气如同毒素一般，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他的手开始扭曲，指关节逐渐肿胀，指甲变得锋利如刃。
指甲刺破了皮肤，鲜血从裂开的指尖滴落，溅在地面上，如同死亡前的预兆。
痛苦在加剧，他的脊椎猛然弓起，骨头发出刺耳的咔嚓声，每一节骨骼都在被无情的力量拉长、变形。
他的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裂痕，皮肤苍白而干裂，眼窝深陷，双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充满了无尽的饥饿与嗜血的渴望。
温迪戈，那潜伏在他心灵深处的怪物，终于觉醒。
欧维的嘴巴被扭曲成一个极度狰狞的形状，牙齿变得尖锐而丑恶，宛如野兽的獠牙。
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咆哮，他的双臂变得粗壮，长长的利爪从手指间伸出，如同钢刃，似乎要撕裂眼前的整个现实。
“汝，自未曾为欧维。”博得费二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嘲弄，好似来自地狱深处，“汝为温迪戈，乃吞噬无辜灵魂之恶魔！”
“将汝之腰与脊，犹如犬一般弯折！汝不过是匍匐于尘埃中的畜生！像一头野兽般爬行吧，在这绿日之下，不得抬头！
汝的灵魂，早已被锁链牢牢束缚，不过是行尸走肉，蝼蚁也。现在，将脸面深埋于泥土之中，畏惧于真正的伟大。
愈是挣扎，愈是无用！汝要像一只失去骨气的狗，匍匐于吾之前，舔舐汝应得的耻辱！”
是的。
我是……温迪戈。
*
*
温迪戈匍匐的走向博得费二世，像只失了脊髓的狗。
欧维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充斥着那些低语与窃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逼迫他。
他听到他们说话，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你要弯腰。”
“这样才是对的。”
“弯了腰，才能活下去。”
他们说话的语调如同判决，绝对、冰冷。
他们的话在欧维的脑海中翻滚，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直至无法忽视。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在无限拉长，而脊背开始不由自主地弯曲，像是有无形的手在他背上施加了无比沉重的砝码，压得他快要窒息。
“有人只是弯了腰，有人跪了下来，还有人五体投地。”
那些影子开始聚集在他的周围，每一双眼睛都狠狠盯着他，目光锐利如匕首，刺得他全身发疼。
他的双腿开始颤抖，背上的重量愈发沉重。
心里有种撕裂的痛苦，但他无法挣脱这沉重的束缚。
他努力回头，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背后到底是什么。
他看见了少年时的自己，满脸开心，天真的笑容溢于言表。
他想起了当时的自己，对未来充满幻想，想着成为自己最想成为的人。
紧接着，他看见年迈的父母，满脸期盼，带着殷切的希望。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为他准备着未来，渴望看到他在大城市买房买车。
他的视线中闪现出工作、金钱、朋友的面容，他们全都站在一旁，冷笑着，看着他弯下腰。
“跪下来吧。”
“你永远都不可能站起来。”
他们的声音里满是轻蔑，话语像是有毒的利刃，狠狠扎进欧维的灵魂。
年少的他被他们嘲笑，家人们则满脸失望。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他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
“你让我们失望了。”
欧维想要开口反驳，想告诉他们事实并非如此，但他的喉咙仿佛被扼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笑声变得尖锐而刺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似乎要将他彻底摧毁。
博得费二世裂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看着温迪戈一步步走向自己。
他伸出手，仿佛抚摸一只听话的“小狗”，那种自上而下的轻蔑与得意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欧维的意识彻底的模糊了。
不过，在这一片绝望与混沌之中，他看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他的视线中浮现。
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手，温暖而坚定，向他伸出，像是要将他从无尽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恍惚间，他看见了那道人影伸出了手，跟他说：
“站起来！！！”
*
*
那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仿佛雷霆一般震撼着他的灵魂。
一瞬间，欧维的意识似乎重新找到了焦点，灵魂深处沉寂已久的力量像是被点燃。
他的身体猛然绷紧，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体内爆发。
咔嚓——
博得费二世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低下头，看着贯穿自己腹部的利爪，那是温迪戈的手。
利爪从博得费的腹部穿透而出，带着血与破碎的内脏，闪烁着狰狞的光泽。
温迪戈的双眼闪烁着饥饿与愤怒的光芒，那双如野兽般的眼睛透出冰冷无情的杀意。
“汝……”
一个几方面的青年，从那黑暗的边缘一步步走来，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温暖的光辉，驱散黑夜的黎明。
悲悯与宁静在他的眼中绽放，他脚下的阴影链接着温迪戈。
这是属于他的——第四军团。
“你生的平凡，你来的平凡，但你的心灵却赤诚如火。你妄图去往孩子们所在的天堂，但你所行之路却通往地狱，而我必将拉回人世，指引你走向天堂之路，使你得救。”
“欧维，庆幸吧，在人生的最后的时光中，你杀死了最为丑陋的灵魂。”
超凡大谱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