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窝藏宝贝(2/5)
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哪个老李?”清风追问,声音不容置疑。
王老板牙齿咯咯打战,脸色惨白如纸:“李、李铁匠…他爹…不是李铁匠本人…是他爹,老李头…前年…前年人就没了…他、他活着的时候,有次喝多了,拎着这包东西来找我,说、说是从外面求来的‘安宅宝’,埋在院子四角,能保家宅平安,招财进宝…我、我一时糊涂,就信了…就让他埋了…”
站在人群中的李铁匠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他的嘴巴徒劳地张合了好几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喃喃道:“不…不可能…我爹…我爹打了一辈子铁,正直了一辈子…他、他绝不会碰这种邪门东西…绝不会…”
燕刀的眼神一凛,那是一种久经沙场之人才有的锐利与果决,仿佛鹰隼锁定猎物,不容丝毫犹豫。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当机立断,抬手喝道:“立刻去李家坟地查看!”这命令像一道闪电劈开凝重的空气,打破了短暂的沉寂。燕刀的身形挺拔,战袍下的肌肉紧绷,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铁匠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酷的务实。他知道,时间紧迫,任何延迟都可能让真相湮灭。他的随从们立刻应声而动,动作迅捷而有序,仿佛经过千百次演练,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脚步落地无声,生怕惊动什么不可见的存在。
李铁匠猛地惊醒过来,仿佛从噩梦中被拽回现实。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混杂着恐惧、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他发疯般冲上前,一把抓住清风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仿佛要将自己的恐惧和恳求全部灌注进去。他的声音嘶哑颤抖,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大佬!清风大佬!让我先去!如果我爹的坟真的…真的被动了…求你让我先给我爹磕个头…再看…行不行?!”这哀求带着一种原始的、儿子对父亲的敬重与保护欲,哪怕面对的是可能已被亵渎的坟墓。李铁匠的身体剧烈颤抖,汗水浸湿了他的粗布衣,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既想立刻知道真相,又害怕面对那可能的残酷景象。清风能感觉到他手腕上的脉搏狂跳,如同受惊的野马。
清风反手握住他颤抖的手腕,动作沉稳而有力,一股温和却坚定的权限能量传递过去,暂时压住了他的激动。那能量像清凉的溪流,舒缓着李铁匠近乎崩溃的神经。清风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反驳:“一起去。现在就去。”这简短的话语既是对李铁匠的安抚,也是对所有人的指令——他不会让任何人单独行动,以免节外生枝。清风的脸色凝重,他知道,坟地可能藏着更大的危险,必须集体行动以应对不测。
命令一下,所有人立刻动身。队伍浩浩荡荡却又气氛凝重,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弦上。月光惨白,洒在泥泞的小径上,拉长了众人的影子,扭曲如同鬼魅。红枫公会的人相互对视一眼,也默不作声地跟在了后面——他们的眼神交换着警惕与好奇,显然不愿错过任何线索,但也不敢贸然插手。林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紧跟在清风身后几步远的位置,眼神冰冷锐利,内心的怒火与被眼前诡异局势引发的强烈忌惮感死死纠缠在一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家族的责任感和个人的愤怒在冲突,但他强行压抑着,没有立刻爆发——只是握刀的手背青筋已然凸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思维飞速运转:噬魂壤、老李、坟地…这一切似乎串联成一张黑暗的网,而他正站在网的边缘。
坟地离村子并不远,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几排微微隆起的土包安静地卧在草木间。夜风拂过,带来野草和泥土的气息,但其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坟地显得荒凉而寂静,墓碑大多简陋,有些已经倾斜,长满了青苔。李铁匠父亲的坟在第二排,土色看不出明显的新旧,上面的野草尚且活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看起来并无异样——但这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李铁匠的脚步踉跄,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座坟,嘴唇无声地蠕动,仿佛在祈祷或咒骂。
清风走过去,沉默地蹲下身。他的动作轻缓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流转着极其微弱的权限金光,那金光不像战斗时那般耀眼,而是内敛如萤火,悬在坟头上方寸许之地,缓缓绕了一圈。【权限:探知·深潜】——这是一种高阶探测术,能渗透表层,感知地下深处的能量流动和异常。清风的眉头逐渐皱起,他的感知力像细丝般深入土壤,触碰到了一层冰冷、粘稠的阻力,那感觉如同探入腐烂的血肉。他的脸色骤然一沉,指尖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又被他强行稳住——他感知到了地下的邪恶,那是一种被精心隐藏的黑暗阵法。他抬起头,与走上前来的黎瓷目光短暂交汇,眼神凝重无比,无需言语,黎瓷已明白情况的严重性。
黎瓷没有任何犹豫,上前一步。她的面容冷峻,仿佛大理石雕塑,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右掌掌心向下,虚悬在坟土上方,然后缓缓向下压去。【湮灭·渗透】——这不是破坏,而是一种精准的瓦解之力,能无声地穿透物质,暴露隐藏的真相。随着她的动作,坟堆表面的土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按压,无声地向下塌陷了一小片,露出底下更深层的土壤。然而,那露出的并非寻常的黄土,而是一层密密麻麻、相互缠绕、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漆黑丝线!这些丝线极细,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寒死气,它们交织成一种诡异复杂的死结图案,每一根黑丝上都沾着一些细微的、米粒大小、却呈现出一种不祥骨白色的颗粒。仔细看去,那形状…竟隐隐像是被碾磨过的、微缩的人牙!那景象恐怖至极,仿佛地狱的刺绣被展现在众人眼前。甜腻气味骤然浓烈,混合着腐臭,让人作呕。李铁匠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几乎瘫软在地。清风迅速加固权限禁锢,但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这已不仅仅是亵渎,而是一种恶毒的诅咒,正在悄然蔓延。
李铁匠目睹此景,目眦欲裂,狂吼一声就要扑上去徒手挖掘,被清风猛地一把死死拽住!“别动!”清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握着他胳膊的手如同铁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显然消耗巨大,脸色发白,却硬撑着维持着绝对的冷静,“你看清楚!你爹的尸骨…根本不在下面!这下面只有这些东西!”
黎瓷伸出手,指尖精准地从那团蠕动的黑丝中拈起极小的一撮。黑丝一离开土壤,那股混合着腐烂甜腻与刺鼻腥臭的气味瞬间爆发出来,浓郁了数倍!周围几个胆小的村民当场弯腰呕吐起来。黎瓷面不改色,掌心微不可查地向上一抖,那撮黑丝在空中散开些许,又被她以无形的力量强行约束住大半。她将大部分甩回坑中,只留下指尖捻住的那一点,微微用力,将其碾成一撮灰白色的粉末。她声音低沉而清晰:“骨屑。被邪术炼化过。”
李铁匠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消失,变得一片死灰。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被极度痛苦扼住的、破碎的咯咯声,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清风,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大佬…是我错了…你骂我,罚我,都行!可我爹…我爹他…”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悲痛噎住,再也说不出来。
“起来。”清风用力将他扯起,声音不容置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去把你爹的牌位请回家,好好供奉。我们现在,必须把这个‘口子’彻底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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