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弊(下)(2/5)
朱翊钧听了,点点头又问“国与家之别,张师傅如何看?”
此时的全世界,尚未全面生发国家主义的概念。大概六十年前,意大利人马基雅弗利才写出《君主论》,其中提出的国家主义概念流传未广。欧洲各国也都和明朝一样,“朕即国家”的概念深入人心,君主为国人的父母,民众为君主的赤子。
君主爱民,如父母之爱赤子;子民敬君,如子女孝顺父母。因此,中国历朝历代即以“孝”治天下,其根源在此。
果然张居正听了,立回道“家国社稷,本为一体,焉有区别?”
朱翊钧听了,也没和张居正辩驳,只轻轻点头。又问“华夷之别又如何?”
这问题有标准答案,张居正虽不明白朱翊钧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何意,却朗声回道“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本朝刘文成公(按刘伯温)言‘夫华夷峻防,一王大法,胡主中国,几变於夷,圣经明义,千载或湮焉。’”
张居正的意思很清楚,蛮夷和中国人不是一类,他们是禽兽,咱是人。
朱翊钧闻言道“若其习中国礼仪,用中国文字,变蛮为俗,则如何?”
张居正老师傅了,闻言轻笑道“皇上圣学辑熙,岂不闻孟子曰‘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臣乃楚人,春秋时,楚人曾为蛮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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