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安好!(2/5)
这不是他惯常用的那把红梅素伞,而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黑伞,不知想到了什么,萧予安看着手中的伞忽地就笑了出来,满带调侃地看着十七。
都说十七脸皮厚,他当真没有半点不自在,任由他打量,一个眼神,萧予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撑开伞,静静地守在宅子门前。
“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胡含山忽然道,语气异常笃定。
十七不语,他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人在这世上,本身不就过得为难嘛?与其让别人为难自己,不如自己,先把自己折磨够了。
他和萧予安,从小到大,所有的生活轨迹,没有一处重合,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行为处事,全都不一样,为君为兵,自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胡含生知道他听懂了,但不知道他为何不承认,这是年轻人的世界,皇上说得对,他们确实插不进手了。
“你曾经想过赎罪?”十七看着远处宅子里忙碌的人,似无意间开口。
“赎罪?”胡汉生,嘲笑出声,语气是那么的震惊,就连那两撇胡子也都带了几分笑意,“赎罪?那已经是我年轻时候做的事儿了,也就做了这么一件傻事。”
说的是手上的伤。
“那你后悔吗?”
“当时不后悔,可是后来想想,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也不知在矫情个什么劲,也许是企图感动自己。”
他这话说的没有错,他当时确实因为自己这一举动,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安慰,减少了许多的负担。
可是后来一想,若不是他朝狗生划那么一下,狗生根本不用遭遇这次劫难,以至于他后来根本就不敢看自己的手,怕朋友问起,所以他用了许多的办法将它掩盖住,原先刻的那个字,模糊的不成样子,有人问就答一句,“无妨,不碍事!”
这些年来,因为他身处高位,也真的没有人再敢来问他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那是狗生又一次从鬼门关回来时,他心里累极了,夜里喝了酒,稀里糊涂就打了一个烙铁刻在狗生背上,他那时想也没上想就刻了一个“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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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狗生抛弃后,他夜里常常睡不安慰,总是梦到狗生,狗生哭着央着要他抱,夜里惊醒,脸上总是湿润的,而从那以后,再也没梦见过他的妻子。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看着那枚烙铁,忽的就想试试那时狗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脑子一抽,就印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疼!疼得要死!莫说是个小儿,就是他这般经历过苦楚的人,也觉得难熬。
不用说十七也知道这是怎样一段往事,没有人能比他更能看懂坏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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