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十个住客第三十七幕(1/5)
“如果是肇事司机失手杀掉死者的男朋友,那么他在慌乱之中,根本不会去确认被杀的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亡?假设当时死者男朋友只是深度昏迷,或者受了重伤,被误认为死亡,那么他回来报复的可能性就非常大。这里面他可以选择报警,但调查的过程是漫长的,而且如果他法律意识淡薄的话,选择自己亲手报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肇事司机车祸之前还背负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罪行,属于故意杀人,然后逃跑,那么得出的分析结果与上面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死者的男朋友并没有被杀死,并且极有可能回来报复。”
“综上所述,小左所补充的第三第四点判断,则是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死者的父亲吴先生,不管是死者男朋友和肇事司机串通一气,还是他自己和肇事司机串通一气,他都有足够的理由杀掉当年的知情者,前一种可能性成立的结果当然是报复,后一种可能性成立的结果则是对当年知情者的洗牌。”
“但是第四种判断,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吴先生当年的悲伤我是亲眼所见,一个失去了唯一女儿的父亲,一个伤心欲绝的老人,他怎么可能在女儿死于自己的错误之后,还为了保自己,精心策划去杀了当年的知情者呢?其实我知道,小左心里也觉得不可能,只是他太过于教条化了,就像以前一样,在没有得出最终真相之前,就算是再细微的可能性,都不能让他忽略。”
“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谢云蒙说,不过刑警私下认为法医除了冷酷之外,并没有错。破案确实不能加入私人感情因素,这是一种基本原则,只是他不会像莫海右一样对恽夜遥直截了当的说。
谢云蒙宠溺地将恽夜遥揽到自己肩头,大手拂过他柔软的发丝说算了,小遥,莫法医也就破案的时候才这副德行,平时他还是挺关心你的。”
“谢谢你的夸奖,刑警先生,不过下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请两位不要搂搂抱抱,你们没看见警车已经过来了吗?”莫海右的声音出现在仓库门口,把恽夜遥和谢云蒙吓了一跳,两个人赶紧分开,一起看向仓库正前方的空地。
果然,远处几辆闪烁着红蓝色灯光的警车朝这边疾驰而来,三个人赶紧迎了过去。
“我们的话,”恽夜遥抬起头来,一边思考一边说“当年发生车祸的薰衣草田,现在已经被钢筋水泥所覆盖,所以没有必要再去。至于吴先生家里,小左,不管他有多少嫌疑,我觉得现在马上去并不合适,万一猜错了,对吴先生也是一种伤害,因此我们可以用迂回的方法。吴先生拜托我调查女儿车祸的真相,以及寻找失踪的女儿男朋友。”
“我们可以利用这两件事,在调查的过程中旁敲侧击地去询问和探访,这样既能了解到想要的线索,也能规避可能给吴先生带来的麻烦。”
“这是个好办法,”莫海右点头承认说“我也认为目前吴先生家不是重点,我们只要和他保持联系就行了。谢警官那一路会调查刘运兆和刘韵的所有人际关系,这些他都会告知我们,所以我们首先要去找还留存在这座城市里的薰衣草花田,和刘运兆口中所说的薰衣草别墅。”
“小左你也认为薰衣草别墅是真实存在的吗?”恽夜遥问。
“这个我不能确定,但是我找到了与薰衣草相关的线索,就在刘韵身上。”
“是什么?小左。”
“刘韵的双手手背和手腕都被人用刀砍得血肉模糊,这一点很奇怪,凶手在刘韵身上制造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是在杀人之后胡乱砍上去的,这些伤口虽然交叠,但是并没有将所有的皮肤都砍坏,而且给人的感觉他做这件事简直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恽夜遥有些不太明白小左的意思。
莫海右说“因为凶手没有选择分尸,他砍那些刀口所用的功夫,比分尸也差不了多少,几乎肩膀下面每一处都没有放过。刘韵的尸体是装在包裹里运送的,如果凶手不想要让快递公司发现,那么他最好的做法是什么?”
恽夜遥立刻回答说“当然是将尸体分开,然后像运送大块肉类产品一样,用干冰包裹起来,在塞上填充物装入纸箱之中。”
“非常正确,可凶手并没有选择这样做,这除了证明纸箱有可能是他自己假扮快递人员运送的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死者身上的那些刀口,很可能是用来掩盖什么东西的,也许是一块胎记,也有可能是一道疤痕等等。所以我很仔细地查看了刘韵身。”
女主人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维护这片家族已经种了很久很久的薰衣草花田,和那两棵红枫树,不过这也带来了些许好处,因为她的男友正在计划开个专卖薰衣草的网店,以增加家庭收入。那些女主人当然不会自己去考虑,因为她连上网都是不会的。
也许大家会认为,薰衣草别墅的女主人莫不是个傻子吧!现代怎么可能有年轻人连上网都不会呢?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只能说这和女主人的家教还有单纯有关。
一个好吃懒做,不思进取,每天只想享受生活的漂亮女人,如果要说到她还能吸引人的优点,那么除了美貌之外,就只能说是与生俱来的单纯了。这种单纯让她没有坏心,但却很自私。为人不势利,但却无法同大部分人融洽相处。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介绍的第一个有可能被列入被害者名单的人,薰衣草别墅的女主人安凌香,今年2岁,一个名副其实好吃懒做的落魄富家女!
不过,第一眼见到她的人,不会有丝毫苍老的感觉,留在印象中的只有美丽,那种气质高雅,让人自叹不如的美。女人的名字叫做文渊,气质如名,文静渊穆。
她的脸庞小巧精致,线条柔和,薄施粉黛的皮肤上没有多少细纹,眼睛大而明亮,睫毛仿佛可以刷过观赏者的内心,让人有一点心痒。嘴角总是含着微笑,说话时低头的角度既不会显得太过于羞怯,有正好可以直视别人的目光。
花白的头发一部分被粉色小发卡束在脑后,另一部分披散在脸颊两侧,梳得整齐而又服帖。柔软的刘海垂落在眼睛上方,给人的感觉毫不刻意做作。
文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裙摆很长,一直遮掩到小腿部分,腰部有一条宽宽的束腰带,脚上只穿着一双平底小皮鞋。裙子和鞋都不是那种奢侈品牌,任何小商品市场都可以买得到。
她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环顾薰衣草别墅内部,好像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且非常羡慕这里的主人一样。
她背对厨房而坐,左边坐着一个男人,年纪也不小了,大概40多岁,这个男人有着让人信服的脸庞,和言辞犀利的口才,在文渊东张西望的时候,男人正在滔滔不绝同在坐的其他人侃侃而谈,谈的都是他在事业和家庭上是如何成功的!
像这样的男人,不管是否拥有财富,穿着必定是西装革履,所以无需多言。从男人的言辞中,我们可以听出,他是一名小有作为的生意人,开了很多小小的不起眼的店面,有服装店、面馆、中介等等,其中涵盖了普通人可以想到的大部分小成本生意。
因此,男人认为他是成功的,应该与那种大型连锁企业的e相提并论,说话做事也愈加趾高气扬了,他此刻抽着烟,翘着二郎腿,说起他是如何将装满钱的信封交到老婆手里,而他的老婆是如何对他‘肃然起敬’的。
哦!对了,我忘了介绍这个男人的名字,他就邕粟,被他所有的朋友们暗中美其名曰‘庸俗’。这两个词实在是太贴切了,甚至我在想,接下来是否应该一直称呼绰号,而不是他的本名呢,因为邕粟虽然组合在一起不好听,但分开来的话,邕同雍,意为和睦。粟为米,粟多而财有余。仿佛与他这个人都不能匹配!
西屋的情况基本上就这些了,至于对房子或者房间详细具体的描述,与凶杀案毫无关联的地方,我想就不用浪费篇幅了。而那些与凶杀案挂钩的地方,等到事件发生,我会一一加以详细补充的。
——
男人起初还能安静的坐在床沿上,但是听到女孩子的哭声,他就立马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整个人都感觉异常烦躁、不安。似乎那哭声是对他的一种警告,警告他有可能会失去些什么。
男人无法忍受失去,就像过去一样,父母留给他的物品,不管是再小的东西,他都寄托着很深的感情,现在,为了所爱的人,他把那一切都荒废了,抛弃了。所以情感也就逐渐转移到了这栋薰衣草别墅上面。
好几次,男人的指尖即将接触到房门把手,可是男人都胆怯地缩回了手,他不是不想下楼,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每一次安慰都会换来更多的任性,而这种任性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
“唉!”
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男人站在房间中央垂下了头,甚至连上半身都弯了下去,好像在低头认错一样,不过不是对着她心中的那个女孩,而是对着薰衣草别墅房间的窗户。
那挂着紫纱窗帘的移窗向两边打开,吹进来的风拨乱了男人额前的头发,让他感到凉爽的同时,心中燥热也减退了不少。
当再次抬起头来,男人的目光中多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爱和关心,还有担忧、疑虑和犹豫中的决心,慢慢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那朵朵飘过的白云还有掠过的紫色阴影,都让他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郁结在那里,好像一生一世也挥之不去。
——
薰衣草别墅的东屋和安凌香男朋友的名字,先暂缓介绍,我们把时间回转到正在协助破案的谢云蒙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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