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赌徒(2/5)
二人皆沉默,屋中漂浮着的点点茶香也渐渐散去,试探、推敲、斟酌渐也随着茶烟化为无形却又无处不在。
终是顾霁忍耐不住,起身欲走。
“晴挽兄以为现如今凛阳局势如何?”秦睦轻声叫住他,顾霁非等闲之辈更非为情所动之人,唯有利可动,如此,她便要将手里的这块饼子画地又大又圆,好叫人充饥,只不过这块饼子何时递出去她也需斟酌斟酌。
“不明。”凛阳这地界为人搅得天翻地覆,其中也不乏秦睦与自己的手笔。
“那对四公子而言呢?”
“不利。”
“那对晴挽兄呢?”
“有利可图。”
“此时晴挽兄依势而为,彼时若四公子风光不再,你也当如此果决?”
“某只知天行有常、顺势而为。”
秦睦、顾霁二人一坐一立、一问一答,说不上推心置腹却也算坦诚相待。
事实如此,纵使秦睦做了这许多,士子纷纷拜在四公子门下,可手中无兵权,再有民心也难以成事,更何况秦重的心从不偏向秦映亭,他横竖是比之秦映桐不过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常性,顾霁坦率如斯,秦睦心中倒也放下诸多顾虑,指尖轻点面前的几案:“晴挽兄,天命我此生是无缘参透了,若是我请你同我、同公子一道穷尽人事呢?明知难为的也尽力为,明知不可为的也偏要为,晴挽兄会吗?”
顾霁回顾独坐案边、病弱枯瘦的青年:“看来秦小先生忘了同顾某说过的话了,顾某甘为刀俎、不愿为人鱼肉,为的一向是逐利、逐名。”立言立德从不是他的毕生所求。
“好,我们只谈名利,晴挽兄今日来寻我为的是什么,我大抵也猜测到,世子秦映冉、二公子秦映煊相继离世,此间不可谓不蹊跷,侯爷将回凛阳,这两桩必是要追究,谁在其中最得益谁便是首当其冲,”世子、二公子死后,无论立长立贤,当前形式皆是秦映桐占尽优势,“晴挽兄急切无非是想将兄弟为权阋墙的罪名在三公子身上按实,若真如此,彼时四公子的处境又比三公子好多少,那兄不是自断后路、无利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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